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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又一个破碎的梦。 断断续续、思绪跳跃,每一帧画面都像是长曝光的底片,迷离、过曝,带点残影。 小灰蹲在家门前,一句话没说就直直盯着我,灰溜溜的小孩儿。 我握着他的手,一笔划一笔划,偶尔太用力铅笔芯断了,我就用刀片再把铅笔削尖,木屑和铅灰落在笔记簿上。呼一口气吹走。 饭桌上,老妈子又夹了一块r0U放小灰碗里。 铁皮屋外来回飞翔的排球。 秋日河堤大片芒草。圣诞树霓虹灯光。 厢型车里小灰惊恐的神情。摇晃又崩离的视野。 镁光灯下,褪去稚气的青年,像一只失去自由、关进牢笼的鼠。 压抑的雷雨,在我身下喘着气的他。 火场里捂着嘴倒在地上的他。 井口边握紧小刀的他。 红着眼拿起枪的他。 最後是我未曾见过的画面,我们在一栋木屋里,我拿着钉子敲敲打打,又钉了一层木板上去。下雨天墙角那块总是漏水。他靠在窗边看外头的风景,看一会儿有点腻了,问:「要走了吗?」 「去哪里?」 他没说话,只是站起身,往门口走,说:「该走了。」 我看着这栋小木屋,应有尽有,生活惬意舒服,不想走。 「能走多远就走多远。」小灰说。 我掌心一松,钉子全掉到木板上,奇怪的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因为是梦境的关系吗?哦!或者是沙漠中诱骗旅人的海市蜃楼。 「还不能停下,这里不是我们的终点。」他朝着我伸手。 他身後是朦胧光晕,梦境也好幻影也好,我没有一丝犹豫就